“就按着律例，该受到什么惩罚，就受到什么惩罚。”秦听雪微微偏头，直视着谢忱道。

谢忱觉得她受了委屈，所以，一直找机会替她出气。

一开始的的时候，她也确实忿忿不平，心中有总有无名怒火，难以发泄。

但是现在没有了。

毕竟，她没有必要为不相关的人浪费情绪。

“就这么放过他们？”谢忱有些不情愿。

“也不是就这么放过他们。”秦听雪顿了顿说道，“他们这性子，以后总有让他们得到教训的时候。”

谢忱一想也对。

顾长卫先不说，就说顾斯雅，自私自利，这性子要是不改一改，以后跟人相处，得罪人肯定是没跑的。

经此一事，顾长卫对他，想必也不会如以前那样。

等到没人给他兜底的时候，顾斯雅算个什么？

至于顾长卫，之前顺风顺水的，以后若是无人问津，对他来说，就是最大的惩罚。

“行，听你的。”谢忱道。

那边儿顾斯年进宫之后，崇文帝问他的是想要如何处置顾斯雅。

顾斯年神情平淡，“他触犯了律例，要得到什么处罚，自然是按着律例来了。”

“阿年，这些年你受的委屈，朕都看在眼里，你不用这么懂事儿。”崇文帝道，“你怎么做，都可以。”

这话的意思就是，即便顾斯年想要顾斯雅死，崇文帝也不会多说什么。

顾斯年摇头，“按着大理寺审判的结果处置就行了。”

“到底是有血缘关系的，他不仁，我不能不义。”

崇文帝听了这话十分动容。

虽然他的登基的时候也是一片腥风血雨，但是，内心里，他还是非常希望兄友弟恭的。

“顾长卫教子无方，德不配位。”崇文帝沉吟了一会儿说。

顾长卫被褫夺国公爷封号，品阶也一降再降，刚刚好，比顾斯年低一阶。上朝的时候，要站在顾斯年后面，见到顾斯年，要喊一声顾大人。

另外，按着他的品阶，国公府的规制不是他能住的。

也就是说，他要带着家小离开国公府。

住到他的品阶应该住的宅子去。

崇文帝的这个做法，明眼人都知道这是特意处罚，可偏偏又挑不出什么理来，因为，都是合情合理合法的。

“你姑母那里，你去看看吧。”崇文帝又道，“朕对你姑母的心意，从未改变。”

这是告诉顾斯年，不会因为他对国公府的惩罚，就影响安贵妃。

“陛下圣明。”顾斯年道。

崇文帝叹口气，“阿年，朕是真心把你当子侄的，在朕面前，你放松一些，无需这般拘谨。”

“国有国法，家有家规。”顾斯年一本正经。

“你啊。”崇文帝十分无奈。

“陛下还有吩咐吗？”顾斯年问。

“没了，没了。”崇文帝道。

“那微臣告退。”顾斯年行礼告退。

顾斯年走了之后，崇文帝呆坐了一会儿，随后唤了人来，交代了一番，来人离开，崇文帝这才长长松了口气，他不能优柔寡断了，这样，会伤害到其他人。

顾斯年去了安贵妃宫里。

“李安的事儿，处理好了吗？”安贵妃问。

顾斯年点了点头，“陛下向来是理智的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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