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妮卡有些忍不住的笑意。

“你怕他？”

“他？怎可能？”孙少平摇头，坚决不承认。

以前不知道欺负了他多少回了，只是最近些年他当了大官，变得有些流氓了，不太好对付罢了。

“赶快收回你心里不好的想法，待我去收拾了那个讨厌的人，再回来带你出去玩。”

“好，我明白的。”莫妮卡含笑乖巧点头，“你快去快回，我在家等你。”

站在窗口看孙少平离开小区远去，莫妮卡欢呼一声，在屋里跳起了舞。

终于可以歇一阵子了。

她决定去找女侠放松一下。

这一段时间来，她一见孙少平就腿软，新买了好几套被子都不够换的。

折腾死老娘了。

哪有这么馋娘的孩子？回来就给他断奶。

莫妮卡暗暗下定决心。

孙少平到达吉春下飞机时，是周秉义接的站。

这架势更让孙少平坐立不安了。

他恨不得马上坐飞机返回，结果刚一转身就被周秉义给抓住，继而就被塞进了汽车。

桑塔纳绕了几个弯儿驰出机场，沿着机场大道向吉春市飞驰。

“你这些年咋混的，到现在了居然还开桑塔纳……”孙少平见躲不过，开始在嘴上讨一些便宜。

“没有办法，我穷嘛！”周秉义一点也不觉得羞愧，反而开始趁机哭穷，“连你这样的大老板都不愿来我这地界，还能有车开已经不错了。”

“要不我送你一辆？”

“别，这辆车才开二十万公里，还能跑。”

孙少平：“……”

言语中的幽怨让孙少平禁不住有些不落忍了都。

“真就难成这样？”

“唉……难啊……”

周秉义在车上就打开了话匣子。

自从九十年代初税制改革后，北省陆续卖出了省属、市属轻工业，倒也回笼了一些资金。

但纵有家财万贯，哪有经得住坐吃山空般的不断开销的？

北省是全国城市化程度最高的地区，城市化率早就突破百分之六十，达到了接近百分之七十的程度。

城市是产生大量消耗的地方。

其它不说，只教育、交通、居民生活、医疗……等等常规性财政开支，每年都有巨大的数目。

结果，可以产生收益的生产性投资变成了日常性消费支出，没几年消耗完毕，再也无法振作起来了。

孙少平突然问：“那么，既然衰退已经成了共识，对于衰退的原因，你们这些当官的现在是怎么看的？”

周秉义对孙少平话语里的讽刺置若罔闻，他知道，孙少平对当年的事心里有结，这毒如果不让他放了，这小子是不会好好说话的。

周秉义叹了口气，回答道：“还能有什么，气候啊，文化啊，制度啊，人口啊，差不多都是这些……”摊上这么一帮子人，他其实也很无奈。

北省的经济衰退，研讨会来了无数，专家也纷纷现身说法，全国人民献计献策，概括起来也不外乎“气候说”、“文化说”、“制度说”。

“气候说”的观点认为，北省经济变差说到底只是因为气候太冷了。

北省的寒冷确实是世界级的。

比全世界所有主要发达地区都冷，而且人口还主要分布在大城市，密度非常之高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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