否在此时醒来，于他而言，已经不重要了。

他取下官帽，从高楼抛下，看着那曾经他梦寐以求的东西失手脱落，这颗心蓦然轻盈起来，连拂过脸颊的风也变得格外温柔。

“我果然没有小看你！”元颢冷笑一声，“但你现在知道了又如何？北狄十五万大军就在城外，你以为单凭凉州卫便能阻拦我军前进的步伐吗？”

在他靠近的那一刹那，紧闭的殿门瞬间张开，无数银针如雨般袭来。

剑上鲜血犹在，站在血泊中的青年眼神阴沉，周身寒意让人不敢靠近。

霎时狂风大作，沙石平地起，迷乱了众人的视线，只见一道冷光闪过，鲜血喷溅，“砰”的一声，人已经倒在了地上。

在傅明诀被幽禁于宗正寺的无数个日夜，他也有不能寐之时。那日他明明就站在宗正寺，可他始终没有踏出一步。

摇摇晃晃的烛火逐渐斑驳，恍然间，他好像听见了来自北狄的号角声.-

经历了一场是厮杀的皇宫终于平静下来，满地横尸，残留在空气里的药味也被这浓烈的血腥气冲散。

傅明诀收拢思绪：“陛下醒了？”

“大概是从靖安王在鬼崖谷发现那座无名铁矿时开始的。”

“陛下！驾崩了——”

“陛下还有何吩咐？”

元颢没想到他会如此直白地说出他的身份，质问道：“你是何时开始怀疑我的身份的？”

而今才道当时错，心绪凄迷。红泪偷垂，满眼春风百事非。

元颢连连后退，惊愕地瞪着傅明诀：“你、你怎么会.”

傅明诀：“北狄大军就在栖山，于蔡沅而言此局胜负已定，他会坐不住也在情理之中。至于凉州卫那边，裴策已经带着兵符赶去了庆阳关，届时助他赢得军心便可。”

笼罩在头顶的阴云缓缓下沉，军旗在冷风中凝结冰霜，这一年的春天好像又倒回了寒冬。

“在这个时候会是谁？”

风声凌厉，远处纷嚣的战火愈发凶猛，仿佛下一刻便会烧到城下，可叶长恺并不打算让步，直到傅明诀跪下，他方才让人宣读圣旨。

这场雨断断续续落了一整夜，又将京城拽入了寒凉之中。

可即便如此，他在蔡沅眼里也只是一枚棋子。

随行而来的将士们被眼前这幕震住，随即反应过来，纷纷拔刀而出，为首那人怒喝：“景王违抗圣旨，杀害大将军，我们要为将军报仇！”

江洲还未应声，忽而插进来一道阴柔的声音：“圣旨到——”

宣旨公公细长的声音伴着闷雷声响起，一声重过一声，敲在人心上。

“只有三层把握也敢说出口，他倒是比孙仲行要大胆些，”蔡沅凝思片刻，随后吩咐道，“他们既然如此想让陛下醒来，那便如他们所愿.”

傅明诀抬眸看向他，唇边带起一抹凉薄的笑：“现在说这话，未免太早了些.”

“季书禹？”元颢很是意外，忽然想到什么，冷嘲道，“你是为了阿雅而来吧？”

傅允辰握紧了拳头看着他，眼中蓄满了泪水，明明快要哭出来了，却倔强地不肯落泪。

傅明诀背对着他，没有说话。

傅修昀摇摇头，猩红的双眼已盈满泪水：“子凛，你能再叫朕一声皇兄吗？”

当那首诗吹落在他脚边时，他的心里也是有一丝后悔的……

自元玉珹那次带兵在傅明诀手中栽了跟头后，北狄这边似乎安静下来，连着几日都未见动静，但沈序淮并不认为此事有了转机。

“但说无妨。”

外面夜雨淅沥，烛火在湿润的空气里轻晃着，也不知傅明诀想到了什么，糅杂在他眼底的灯火逐渐变得温柔，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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