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章 民国二十四年(1935国)(11/29)
作品:《民国清流.大师们的中兴时代》消息;我哭着叫你,
呕出一颗心来,——在我心里!
诗集《死水》与诗集《红烛》的差异,使诗集中多了深刻的社会内容。如《**》,写的是三一八惨案;《荒村》写的是军阀统治下农民的悲苦境遇;《罪过》写的是凋敝的城市里小商小贩的艰苦日子;《飞毛腿》写骆驼祥子们为生存而苦奔的惨状。诗中底层人民的痛苦生活,构成一幅控诉黑暗社会生活的悲惨画图。而《死水》一诗,既表达了诗人对黑暗社会的彻底绝望,“这是一沟绝望的死水,清风吹不起半点漪沦”,又企盼社会发生变革,“不如让给丑恶来开垦,看他造出个什么世界”。
诗集《死水》有不少抒发个人情怀的诗篇。如有对爱情的絮语,有对亲情的咏叹。《大鼓师》呈现了人生的沧桑感,“我”漂泊世界,唱歌无数,待要为自己妻子唱时,“歌儿早已化作泪儿流了”。《忘掉她》是悼念早夭女儿的悲歌,“忘掉她,像春风里一出梦,像梦里一声钟”,其幽远、缥缈的诗句里,却蕴藏着永远的伤痛。《死水》已拂去了《红烛》的浪漫轻柔的气息,承载了太多岁月的印痕。
从《红烛》到《死水》,闻一多的诗歌艺术有了发展。在诗的形象、意境和想象力方面,依如《红烛》,但在诗歌形式的锻造方面,已与《红烛》有明显不同。《死水》大多数诗篇是按他提出的“三美”要求(音乐美、绘画美、建筑美)创作的格律诗。在这一点上,闻一多与徐志摩提出的“把神韵化进形式去……又得把形式表现出来”的主张有些相似。闻一多认为新诗格律是“表现的利器”,并提出“新诗的格式是根据内容的精神制造成的”(《诗的格律》)。这一理论是否正确,不是此处讨论的,但从闻一多因一些诗评家说其诗“长于技巧”而勃然大怒,不惜与友人翻脸来看,他对所谓新诗格律化的标榜,是经不起推敲,不合逻辑的。
在诗集《死水》之后,闻一多在徐志摩的坚请下作四十九行《奇迹》一诗,此后再无新诗发表。经多年从事学术研究之后,他终于明白“我是在新诗之中,又在新诗之外”,乃是他对新诗研究最具真知灼见的精辟阐述。
诗家们在研究闻一多诗歌创作及其诗论,特别是评价中国现代格律诗的建树上,过高地推崇闻一多的贡献。殊不知,在提倡“现代格律诗”方面,俞平伯、徐志摩、戴望舒诸人,都做出了贡献,非独闻一多。而他们之后,格律诗衰落,除因后继者缺乏生活的内涵,或拙于学养及艺术素养外,“现代格律诗”缺乏理论支撑是不争的事实。五十多年后,何其芳力图重振“现代格律诗”,收效甚微。何也?所谓“现代格律诗”是个伪命题,因为它违背了诗的艺术发展规律。
闻一多在诗的形象、意境和想象上做了很多有益的探索,创作了大量不朽的诗篇,成为中国诗史上一个有鲜明艺术个性的诗人,在新诗格律化的探索方面,也是一位探路者。
“一生为故国招魂”
——钱穆把东方的智慧带出了樊笼,来充实自由世界
1935年,钱穆三十多万字的《先秦诸子系年》一书出版,引起学术界极大轰动,被学术界视为中国史学界“划时代的巨著”,誉之为“释古派”的扛鼎之作。
陈寅恪对《先秦诸子系年》也极为赞赏,多在不同场合称赞其书“极精湛”,“心得极多,至可佩服”,常将之与王国维的著作相提并论,云“自王静安后未见此等著作”,可谓推崇备至。
《先秦诸子系年》在莘莘学子间,影响也很大。在钱穆曾任教的燕京大学和正在任教的北京大学反响热烈,皆称该书的自序,就足以让读北大、燕大的史学研究生细读几天。更有人说,该书任意十行文字都可以让“世界上随便哪一个有地位的研究汉学专家,把眼镜戴上了又摘下,摘下又戴上,既惊炫于他的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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