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 民国二十年(1931)(3/18)

作品:《民国清流.大师们的中兴时代

江苏、山东四省财政厅厅长。1927年,国民政府定都南京,任命张寿镛为国民政府财政部次长。后辞去官职回上海创办光华大学,亲任校长,并兼教授。他虽纯为中国传统文化哺育的学者,却注重汲取西方文化精华,中西合璧,办学有成。但他对中国文化最突出的贡献,是穷半生心血,收集、保存、校勘、编辑、出版了《四明丛书》。

《四明丛书》搜集了鄞县历代文化散佚的文献一百七十八种,极具文献价值,堪称文化瑰宝。藏于宁波天一阁。

两天后,即1931年1月17日,陈布雷回信给胡适称,“此事部中既决定,当不能变更”,并表示愿意与胡适等人建立“一个初步的共同认识”。胡适立即从北平再致信陈布雷:“鄙意‘一个初步的共同认识’必须建筑在互相认识之上。”并托井羊先生带上《新月》两份,分别送给陈布雷和蒋介石,希望二人浏览这几期《新月》的言论。胡适还在信中表示,他们看过之后,“该‘没收焚毁’(国民党中宣部密令中语),或该坐监枪毙,我们都愿意负责任。但不读我们的文字而单凭无知党员的报告,便滥用政府的威力来压迫我们,终不能叫我心服的”。

这信,一如胡适在上海的三年半,其政治言论义正词严、理直气壮、毫无顾忌,文章笔势酣畅淋漓。但可悲的是,胡适自己被政治冲撞得鼻青脸肿、鲜血淋漓,却一直对蒋介石尚存幻想。

北京大学新学期开始,胡适开讲“中古思想史”。1931年5月,榴花绽放时,他收到在燕京大学图书馆做工的吴晗的一封信,他在信中说自己正在作《胡应麟年谱》的情况。胡适对胡应麟也有研究,其《文存》有这方面的文章。见信中吴晗寻出吴之器为胡应麟所作的传,推断出“胡氏的卒年是在万历三十年壬寅(1562),存年五十二岁”,与自己推断相关甚微,甚是高兴。他在给吴晗的信中说:“我记得你,并且知道你的工作。你作《胡应麟年谱》,我听了很高兴。”但指出“你信上在万历三十年下注:‘1562’,是大错。不知何以有此误。此年是1602。生年是1551”。最后,胡适夸年轻的明史研究者吴晗,“你的分段也甚好,写定时我很想看看”,并邀请他“星期有暇请来谈。罗尔纲君住我家中”。

胡应麟,字元瑞,号石羊生。浙江兰溪人,与胡适同乡。万历中举,屡试进士不第,筑室山中,收藏图书四万余卷,从事著述。其幼能诗,承建安七子诗风而有变化,著有《少室山房类稿》《诗薮》,很有学术价值。

四个月后,吴晗再次写信给胡适,告之蒋廷黻先生劝自己研究明史。胡适致信吴晗说:“蒋先生期望你研究明史,这是一个最好的劝告。”信中说,“秦汉时代材料太少,不是初学所能整理”,“晚代历史,材料较多,初看去似甚难,其实较易整理,因为处处脚踏实地,但肯勤劳,自然有功。凡立一说,进一解,皆容易证实,最可以训练方法”。

信中还以自己多年治学经验,从五个方面解答了吴晗所提的几个问题,并将有关学者谢国桢、孟森及其著作介绍给吴晗。最后告诫:“请你记得:治明史不是要你做一部新明史,只是要你训练自己做一个能整理明代史料的学者。你不要误会蒋先生劝告的意思。”

其实,二十几天前,胡适为了安排吴晗的学习及工作,已给两位老朋友翁文灏、张子高写信,向他们推荐吴晗。信中说:“清华今年取了的转学生之中,有一个吴春晗,是中国公学转来的。他是一个很有成绩的学生,中国旧文史的根柢很好。他有几种研究,都很可观,今年他在燕大图书馆做工,自己编成《胡应麟年谱》一部,功力判断都不弱。此人家境甚贫,本想半工半读,但他在清华无熟人,恐难急切得工作的机会。所以我写这信恳求两兄特别留意此人,给他一个工读的机会,他若没有工作的机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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