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一刻我几乎信任我对他来说已是脱离了梵天珠的存在。

可是，就这么一点信心，现在如此简略就被扑灭了。由于那道被我有意或者无意中疏忽了很久的问题，此刻又一次被铘摆了出来，掰开揉碎，放到我眼前，让那股被时间压抑了不知多少个年头的气味慢慢散发出来，仿佛□□一样的气味。

闻得我心里一阵发慌，我下意识看向狐狸。

不知为什么，他站在一旁始终没有吭声。是感到没必要说，还是没什么可说？

他带着面具，我无法看到他的表情，于是心里更慌，慌到连他手心的温度都似乎感到不到。一时腿软，几乎跌倒，所幸他忽然脚步往前，用他后背挡住了我险些倒地的狼狈。

却依旧沉默。

我忽然明确过来，他不是没必要说，也不是没什么可说。而是不能说。

这些东西他无法替我做出回应，无论他想说什么，怎么说，他都无权替我做出决定。

所以当察觉他再次将我手握紧，我想了想，慢慢把手抽离了出来。

然后抬开端，我看向前方，朝那不动声色等着我回应的男人笑了笑：“我不会当影子，由于很快我就将恢复记忆，无论是我，还是我身材里那另一道魂魄，总有一个会变回那个真正的‘我’。这是否如你所愿，齐先生？”

问完，见他清冷的眼力里慢慢透出一点异样，我持续往下说道：“可是接着会怎样，那个被你们亲手所改写的未来，它到底会是什么样子，我不知道神通宽大的齐先生有没有窥见过。而我却是看得很明确，很明确，所以，需要让我来告诉你么，齐先生？”

他嘴唇轻轻一动，但没有吭声，似在默示我持续说下往。

“那个未来里没有你了，齐先生。”

“什么意思。”他问，嗓音清淡，飘在风里有些哑。

“假如说，现在的你对我还有那么一点用处，等到了我完整恢复自己记忆的时候，你连存在的必要都没有。你有没有想过，当我恢复了我曾经能降服你的气力，我还需要你做什么。你跟那件锁了你几百几千年的东西，我统统都不需要了。”

“你说，我对你来讲只是个‘用处’。”

“不是对我，是对你所认可的那个‘我’来讲。”我认真地反驳。

他眼力终于有些闪耀：“林宝珠，不要乱说话。”

“正如你重复强调的，我恢复了记忆，对你来说才有意义。所以对我来说也一样，你对我有‘用处’，你的存在才有意义。你与我之间就是这么简简略单，实实在在。所以齐先生，所谓影子，我也只是对你而言的影子，你一直把我看作是某个人的影子，又凭什么参与我的生活对我的人生横加干涉。而，即便撇开我，你又知晓燕玄如意的记忆是怎样的么？她纵然是眼看着自己在窑炉里化为灰烬，心心念念的也只是素和甄。瞧，无论哪一个转世，你根本是连影子都不如。所以你说，该离开的那个人是不是你？这一场光怪陆离的游戏里你就是个……”

就是个什么？狐狸没让我持续说下往。

最初只是刻意，后来变成了口无遮拦的随便。

狐狸转身一把按住了我的嘴，把后面那些即将冲口而出的字句掐灭在他掌心里。

因此错过了铘的举动。

那个始终安静站在对面的男人，忽然间身子一跃而起，面无表情朝狐狸袭了过来。 166浏览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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