七十四.

接连两次正面与血族的交战, 又大约一脱困后就始终在寻找着我和碧落的踪影，所以铘看起来有点疲惫。

猛虎难斗群狼。铘斗得狠了，清冷的眼睛有些暗淡，瞳孔几乎失往了往日妖冶的色彩。

紫色, 热和而华贵，偏偏生在了一头冷情又寡淡的麒麟眼中，反差强烈。

他目不转睛看着狐狸, 在等他给出一个答复。

我见狐狸久久不说话，正想替他答复, 但他眼力一横禁止了我。

“什么叫既往不咎。”过了半晌，狐狸终于开口, 但所说显然不是铘所想听的。“既然我来了, 要离开必定是带着她一块儿。至于你是否愿意对我既往不咎, 我没兴趣。况且即便你能对我既往不咎，对你自己能么？”说完，不动声色朝铘看了一眼, 他缓缓补了句：“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, 毕竟，当年若不是你走得无牵无挂，她会逝世？”

什么叫蛇打七寸, 狐狸在这儿给我先上了简洁一课。

我看到铘一瞬间眼力变得更加清冷，神情却也愈显疲惫，而他根本不愿粉饰这一点，这很不对劲。

狐狸从没对他说过这样的话, 所以这一瞬的愕然和软弱我从没在铘的脸上见到过，并且他并不想对我暗躲这一点，被刺到但伤得很坦然。

狐狸想逼他出手。是的，他不想协商，否则不会豁出往吞噬那么多他不该碰的东西，所以他要速战速决。

可是回根到底，无论他们俩存着什么样的心思，我也不想他们在这儿斗起来。

一个是梵天珠爱得刻骨的人，一个是无论多少辈子也守护着梵天珠的人。这儿没有一个罪人，只有错过了的时间和情绪，我不想眼睁睁看着一段曾经把未来的一切慢慢撕成无可挽回的碎片。历史是个漩涡，本就复杂，为什么要让它变得更加复杂。

所以我立即对铘说道：“即便他离开，也转变不了什么，腿长在我身上，我不会就这么由着你和这个世界的任何一个人对我为所欲为。所以该离开的应当是你。”

“你要我离开。”他眼力从狐狸身上转到我脸上，“你有说这话的资格？”

“有没有资格我不知道，不过我知道我确实没什么本事，跟当年逝世往的那个人没法比。但假如就由于这样，让你们认为我会在这件事里束手待毙，那就错了。兔子急了还会咬人，何况这身材里还住着一个不久的将来会把我的存在给彻底抹往的人。”

“她就是你，梵天珠，我的神主大人。”铘说话时已没了先前的任何一种表情。

莫测才叫人忙乱。

我警惕又迅速地捉住刚才开口那一霎的强硬，笑了笑说道：“我知道。我很明确地知道我和她是同一个人，所以无论我逝世还是她逝世，未来依旧会延续，‘我’看上往依旧会存在。也所以我明确，你们存了心要‘杀掉我’这个事实是无可转变的。同一段历史中存在着两个一模一样的人，注定有一个会被就义，而那一个必定是未来的那个，那个人就是我。由于唯有我是过剩的，是不会对你们过往的那些故事有任何影响的，这道理看起来多么简略明了。可是扪心自问，我有对不起你们中的任何一个人么？我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你们的事么？为什么你们一个个口口声声的要她活，却容不得我在我自己的生活里简简略单过完我应得的那一辈子。我对你们来说算是什么东西，你告诉我。就连一颗尘埃都比我有生存价值，你说是不是。”

这么一长串话，不知眼前那人听进往的又能有几句。我并不抱太大期看，由于他面色沉静，眼力似水，全然不似刚才被狐狸轻描淡写一句话后所戳中后的动容。

然后他嘴角轻轻一动，朝我缓缓展开一道笑脸：“实在，我倒是可以撒手离开，但你知道这对你来说意味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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