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十九.

烟灰在半空化成一串流光, 好看得像忽然坠落的群星。

但它们压在我剑上的力度则是陨石，一下接着一下，几秒钟后让我胳膊完整没了知觉。

所幸那把剑跟我身材仿佛是身逝世相依的，无论遭遇什么样的力, 它始终同我手掌纠缠在一起，通体暗光流动，无声无息替我把这一连串袭击拦阻开来。

无论凑巧也好运气也罢, 当那些流光消散之后，我一边挥剑对着空气乱砍, 一边发觉自己仍毫发无损地活着。

所以一时大概勇气有点突飞猛进，我激动了下, 抬剑就朝红老板劈了过往。

全然忘了那四个抬着他肩舆的人有多高, 所以他离我有多高。

所以剑只劈到那顶肩舆的底座, 即便如此，也没能碰触到。由于一只手挡住了我的剑。

是离我最近那个抬轿人。白夏布裹着他的脸，看起来像个木乃伊, 他用他那只裹着雪白衣袖的手挡在肩舆底座前, 而我的剑深深砍在了他那只指头特别长的左手上。

手没流血，这并不奇怪，剑砍进他肉里的感到就跟砍到一块木头没什么差别。

我立即抽剑往后退, 但已经来不及，那人手掌往前一推，任由剑穿透了他的掌心，他手掌倏地推到我眼前, 捉住了我的喉咙。

那一瞬我看到红老板闲坐在椅榻上那张闲闲的笑脸。

表情仿佛看到一只被戏弄后遭到禁锢的猴子。

“痛不痛？”然后他问我，幽黑的眼眸从我憋红的脸转向我握剑的手。

不痛。我吸口吻正想这么答复，但忽然从肩膀得手段，我这整条胳膊传来极为激烈一道疼痛，让我冷不丁地倒抽一口冷气。

浑身抖得没能说出一句话来。

似乎一把钻子从骨头里猛地穿过，这种疼痛尖锐到无法形容。

所以眼睛一下子含混起来，泪花闪耀中，我看到红老板俯身向前，苗条手指拈着烟杆从我抖个不停的手臂上一寸寸拂过。然后在我肩膀伤口处点了点，他看着我龇牙咧嘴的表情，眉梢轻扬：“痛就说出来，我爱听，也爱看。”

“啐！”我不假思索仰头朝他吐了口唾沫。

但他离得太远，我脖子又太短。

所以我没能在那张白净的脸上弄到任何能凌辱他的东西，反而脖子紧了紧，我给自己惹来更大一份惩戒。

“所以我一直都为你感到挺惋惜的，”缓缓靠回椅背，红老板拈了拈手里的白玉烟嘴：“忘了自己过往的一切也忘了自己过往所有的气力，现在的你是不堪一击。瞧瞧你这一副身子骨，是想用龙骨之力伤到谁呢？应当是我对么。

可如今痛在谁的身上？

为什么是你？

你明不明确这个理？”

我张了张嘴，但被勒紧的喉咙让我说不出一句话来。

这处所实在软弱，所以我想了想，便静静把全部气力重新凑集得手上，在有人察觉我想做的举动之前，将手里那把剑往右狠狠一拽。

无论怎样，这把连龙都伤过的剑，应当能对眼前这个禁锢我的人造成必定的损坏。他手再怎么硬，毕竟被剑贯穿着，持续破道口子出来能有多难？

心里这么认为着，谁知刚一开端用力，伴着股强劲阻力，我心里咯噔一下。

这不是物体轻易被切开的预兆。无论对方是人亦或者妖，他身材的强度超出我的想象。

刚想到这儿，伴着咔咔一阵脆响，眼前这抬轿人慢慢把头朝我扭了过来。

仿佛后知后觉般，他察觉了手掌的异样，但勒着我脖子的手纹丝不动。

而被剑贯穿的手掌非但没被我刚才的用力扯动分毫，反令我手臂的骨头在一阵酸麻后爆发出一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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