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雪希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。

王凯南的那份从容，反而让自己变成了恶劣的人，用深邃的眼光看着她，好像看透了白雪希心里所想的一切。

只要说一句话就可以了，告诉他变成这样是因为白雪希，然后让白雪希赎罪就可以了。

王凯南会跪下来求她，而她也会得到最大的满足。

“真是的。”

白雪希叹了口气，将脑袋轻轻地凑到王凯南前方，用嘴唇狠狠地压住了他。他的气味冲进了白雪希的鼻腔，让她能够感受到那些敌意的视线。

白雪希在没有回头的时候迅速开火，将学园长的人全部击败，然后狠狠地搂住了王凯南。

“哎哎哎？？？”

就连王凯南都发出了惊讶的声音，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。

“为什么不说呢？”

“我、我要说什么？”

“告诉我，当初是我害了你。”

白雪希从口袋里拔出另一把信号枪，直接进行了窗外射击，数发信号弹照耀了天空，所有她统领的部队立即倒戈，前往这里攻击特殊反应部队。

“特殊反应部队不是无辜的，学园长也不是——即使我没办法将学园长定罪也一样。程序正义并不能带来结果正义，虽然世间之人绝对不能推行私自执法，但我已经确实听够了证词。”

白雪希当然不允许佩戴录音设备，但现在的她紧紧地抱着王凯南，在他的胸口磨蹭。

“真是的，直到最后都绝不告诉我的这种勇气，到底是哪里来的？”

外面的人还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，暂时不会冲出来，所以白雪希还有把话问清楚的时间。

“等一下，你不是恨我的吗？”

“是的！”

白雪希微笑着说，开始着手把学园长绑在椅子上。

“为什么？我之所以没有在你的身上放入任何的保险装置，就是因为我百分之一百信任你。一个人高洁的灵魂本身，就是她做事做人的底线，底线是不会变的！”

“我知晓了我的罪孽，信仰着风纪委员会，信仰着体制内的大家……不断地努力，抓捕罪犯，修改法律，兢兢业业地工作着。但最后这所有的一切，全部都没有用。如果这个七草学园本身不改变的话，无论循环多少次，都会导向一个既定的结果。”

严厉的安保政策虽然能够保证学生们的安全，但学生们终究是学生，会对此做出反抗的。

一次实验不行就将坏人端掉，之后进行下一次实验，抱着这样的心态，是永远不可能有结果的。

“时代变了，已经不是过去那美好的时代了。想要继续维持国家体系几乎是不可能的，要是七草学园的军队突破了某个临界值，也依然会被各个财团攻击，最后不得不傍依附近的财团——你的梦想，永远也实现不了。”

“是吗？”

“是的，所以继续走着这条路的话，无论如何都会走向灭亡。如果我遵循着你的教导继续走下去，也是一样的结果。”

“可是，要是完全放任学生们发展的话，一定会——”

“是的，问题依然解决不了。说到底完美的体制是不存在的，不可能有一个愿望机能够完成所有的愿望，能够让所有的人都不再悲伤。既然无论怎么做都无法避免互相的争斗与伤害，怎样都无法改变这个现状，那我还是想要牺牲少的那一个——不仅仅是人命的牺牲，还有自由的牺牲。七草学园之所以屹立在所有学园之巅，就是因为他是自由开放的，每当新的事物出现的时候，七草学园的学生们都会在第一时间跟进，并且达到相同的研发水皮。”

白雪希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装甲，精密的构造让任何人都看不出这是出自学生之手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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